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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風涼涼的,陽光斜斜的,
過了中秋以後,不知不覺間就完成了一個季節的變換。
十月是帶孩子出門的好天氣。
自從比比正式放手走路以後,進化的速度驚人,
戰場從客廳ㄧ路蔓延到廚房、書房、臥室、浴室。
走來走去,爬上爬下。
稍不留意,書櫃上的書和櫃子裡的塑膠袋、雜物都會陣亡。
面紙撕碎像天女散花散落ㄧ地,夾雜方巾和尿布,玩具及灰塵,
比比的進化和我的極限每日都有斬新的拉扯。
他僅僅是十個月大的娃兒啊。
前些日子我因為出門到郵局辦事,辦完以後順道搭一站捷運,
然後我在鹽埕社福館裡的兒童遊戲室裡找到了全職媽媽的救贖。
依年齡分區的空間裡,有爬有玩有書看,安全和防撞設備也做得徹底,
幾乎只要偶而抬頭望一下比比有沒有跟別人家的小孩打架就行。
我坐在休息座椅上喘一口氣,停下來發呆,
焦距忽遠忽近地看著架上的書報雜誌和遠方的哺乳室,忽有恍然大悟之感。
這恍然大悟並不是相見恨晚的捶胸頓足,而是一種久違的輕盈。
我相信不只是我,比比優遊在玩具堆裡爬爬走走時一定也找到了他的救贖,
不必隨時面對媽咪的大聲斥責也不需承擔危險動作後的代價。
於是我們瑣碎生活裡的疲憊與困頓就像衣服上的灰塵,
輕飄飄抖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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