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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飛飛出世,我開始了解什麼叫命運。從同一個子宮出來,出來的一刻就是兩個不同個性的人。因為是第一個孩子,曾經獨佔父母的愛和整個世界而後又被迫學習分享,安安(老大)的人生態度是緊張的、易怒的、敏感的;也因為是老大,他是個成熟而有主見的人,帶領著小的。而飛飛(老二),既然從來不曾嘗過獨佔的滋味,既然一生下來就得和別人分享一切,他遂有個好脾氣;他輕鬆、快樂、四肢發達而頭腦簡單,他沒有老大的包袱。」(龍應台,2008,《孩子你慢慢來》) 

 

兩個孩子,在媽媽心中的位置,到底是不一樣的。

比比因為是第一個孩子,在次序上佔了優勢。
我們曾經互相佔有著,將近二年時光,
情感的貼近,如相依的脣齒,有革命情感的曾經。
我們一起打過許多育兒的仗,一起在懵懂黑暗中摸索,
雖然新手上路總有時挫折無助,
但喜悅滿足卻遠遠超過沮喪的眼淚。

比比的存在,替我的世界開了一扇全新的窗,
作為母親的我,透過他的眼睛得以重新認識宇宙,
一趟充滿荊棘與驚奇的冒險,
一場石破天驚的創世紀。

小兜的出現,
則是悄悄的驚動那微妙的平衡。
比比的老大情節永遠是所有戰役中我最難突破的一道防線,
肢體的衝突,情緒的碰撞,日日夜夜,多如繁星。
而我,老是在火冒三丈後束手無策。

比比和小兜的關係很微妙,時而情敵,時而戰友,
有時為了搶奪一個女人會爭風吃醋進而自相殘殺,
有時各持兵器,合縱連橫,砲火四射,聯合逼退我這弱國。
無論上演何種戰術,我的角色,都比較接近戰敗的俘虜。

這或許,是腥風血雨的另一場創世紀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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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轉眼,小兜竟然已經,八個月了呀。
養一個小孩的時候,幾乎每個月都抓著兒童手冊往診所跑,滿腦子都是下次回診時間,
深怕遺漏了哪一支重要的疫苗,深怕不小心就忘記了那座落在字裡行間的回診日期,
而每次打預防針時,護士會紀錄身高體重,醫生也會認真的把成長曲線攤在眼前,
然後做為媽媽的你,有時會難掩驚訝地說,喔,這樣啊!

養兩個小孩的時候,打預防針這件事情的複雜度更上層樓,
因為兩個孩子回診的日期不一樣、疫苗不一樣、兩本兒童手冊、媽媽頭昏腦脹。
醫生護士照例會關注每次回診的身高體重,
但已不如第一胎時那樣驚嘆,反而有種安慰,喔,兄弟嘛,確實來自同一間工廠。

今天回診,小兜,身高體重都超過97%,比哥哥還誇張,是一個破表型人物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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